1

休说*溪的长得面生

你不认得它，那是你找错地方了

原本是挂在树梢的老黄叶

掉到水里才响亮，书上哪来什么的发声

许多声音一直关在山里

2

水无源头。藏住源头就藏住贡溪的清白

水有定势。时而缓舒时而遒劲，贡溪作三次放纵

三吊瀑布就有了自己的名字。可终究逃不过山石和风的掌控

万涓归一，一切皆会逐流。在洞口，在神面前：万物皆是镜子

水现出原形——在阳光下快活，也打算在阳光下浑浊。众人已将脚伸入

3

痛风，发炎和咳嗽，没有卸下担子，桥原谅了自己

过客禁不住，上的上，下的下

只为一次心的亢奋，死去活来的感觉，或看一次鹰一般的俯冲

水，顺从了山石的旨意。脚，顺从了桥的诱惑

4

阎魔爱不学飞蛾戏壁。彼岸花静坐石崖观瀑

且以黄花作怒放姿势表血色心情来无声回答

瀑布的问话。天地间众生还有什么值得彷徨与徘徊

半月亭的菩萨表情严肃：不怀溪水只怀大海

彼岸花抖了抖，水中照见的魂魄，比风还要轻

5

我是扁的，跟进的人是扁的

所有人的眼光是扁的，一线天的天是扁的

好。规矩过的脚步统一，两壁立久了就麻木

6

唱歌洞见过世面，痴女俗男扑进怀里

一样澄明。咬住的，与露出水面的肉身在水中动荡

人与水，水与岸都是清的。唱歌洞保守着这个秘密

7

对*溪，我只有一个做贼的想法

把它过剩的寂静切一块

带回城里的枕边

与尘世的杂念中和